On the Tranquility Been Brought out

所有土黄色的石灰大道和康乃馨花束,感谢你们 celebrate 我的 smartness 和 manness。遇见的这些,初恋、油腻的 T,和已经不再爱女人的甜美的 P,我被夹在中间,我愿意被夹在中间。每次见女性朋友都需要压抑的买花的冲动是我在压抑给出我的 femininity。

我的物理肉身可以享受的所有的女性气质,和我大脑里的与世界相处的关系就是一个 juxtaposition。我享受着这种内在认知带给我的 inner mobility,那种我就是破碎但是可以 over-come 一切、我可以 work for、得到一切的认知。

不是逃不过 American compound 里长大的广东人假扮 ABC 嬉笑的眼睛,和 “let me show you the steps I’ve learned”。 我终于懂得为什么回去之后能够 reinforce 我的 manness 和自我认知的坚定,因为 I grew up among you guys, 而我早也已经做了自己的选择。

我是所有的晴天下皑皑的雪,这是所有中西部 resemble 东部的证据,我是所有 coach 才见证过的 chubbiness 和每次都给自己加的一组,多余的。我所有的好和我所有的不好,我所有的坚定和我所有的缄默。

我来到大学之后拼命的想要把自己 categorize back to 你们,但是其实我是 among 这些群体之间特殊的存在,我有我自己的 standing。我日日和你们一块儿长大,怎么会不懂你们的脆弱和空洞。和你们 reconnect 后的那种 repelling,就是让我认识道自己不是谁,thus,我是谁。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长大,在所有的人都已经过度圆滑和自主的环境里,我怎么会认不清人性?而对人性的感知就是我泰然自若的来源。

我要知道的从来不是 opinions, 从来不是 how you feel,而是 why you possibly act that way and what you possibly feel. 就是我对他们太熟悉了,所以才能这么敏锐的感知到 what was going on. So I’m thankful that you let me see that again.

我再也不希望着出现一个相对性别的人 to match my wit, match my intuition or strength,或者 share my understanding of the world, cuz there skimpily isn’t, and it’s not necessary. They wouldn’t surpass, and I wouldn’t let them surpass.

Every Child was a Poet; and I’m sinful ’cause I’ve forgotten Virginia Woolf

How have we become so banal, as grown-ups?

Remember when each everyone of us, was a poet?

We wrote about the crystal tinkling winters in Ashburnham,
with the words that sounded so foreign that we pretend to comprehend,
the heavenly velvet colors of our thoughts that we tried so hard to bend,
but eventually slipped between the lines where thoughts transcend?

The stories etched on paper, inked with care,
In the warmth of memories still hanging there.

Remember when each everyone of us, writes poems?

We wrote about redemption, friendship and love
’bout being so far away from home,
even the wooden chair in the English building knows
how our quietly whispered thoughts composed (…better than our parents!)
Through discursive self-expressive rhymes, distilling who we are,
in that language that was so unnatural but yet became so natural to our tongues?

I’m still so moved by this language till today,
how it resonates with the drumbeats in my heart,
the way it reminds me of Caddy, Dalloway, Scout;
the yellow wallpaper and the white elephant hills…
they so vividly lived,
filled my dreams and shaped who I became.

How have we stopped hosting poetry nights, now just because we settled for rites?

雨点/道

今日广州下雨,有点阴冷。这是我在广州隔离酒店的第9天。从这个打不开的窗口,我日日观察着这个城市的片面。

我住的酒店在天河区,是广州的老市中心。对面的居民楼高大坚挺,看上去也已经历了不少风霜,暗粉色漆的水泥墙上已然满是污渍和雨水的侵蚀。这幢楼的户户人家都安着一样花纹的老虎笼子,只是有些把阳台的窗拆了,任繁茂枝叶冒出头来;万一有窗,那关窗时它们必会被斩断。我喜欢这种隐秘家中突破钢铁来侵略的植被,它们静谧又霸道,守着这无窗的家。

我原先是最喜欢雨天的。无论是大雨磅礴还是小雨淅沥,我都认为它胜过阳光普照,一成不变的日子。春天时的雨最佳,因为它总是夹杂在微风中,将绿意吹进我半开的木窗。记得原先在alumni hall 一楼住时,我与 bar 的床头就这么对着木窗。在一个又一个早春的午后,我从书海中解脱,躺着瞥见窗外才悄然开花的矮树,任由稍有凉意,挟着丝甜和泥土味的,微雨中的风拂进。往后,高二高三那年,秋日最弥足珍贵的雨大概是越野跑路时的雨。我们一行人,虽全被雨水侵湿,身上却散发着腾腾热气。为了不感冒,中途是不能停的,我们跑过荒野,跑过湖畔,然后一溜烟的钻进 new gym,洗澡去了。

我从未在 Ash 村度过夏季,只依稀记得昆明夏天的雨格外磅礴。我初中时喜欢在外淋雨,享受那种暗暗叛逆的滋味;也喜欢在车上,看雨水满盆泼下,在巨响中溅地。家中,它们敲打窗上,叫嚣着带来阵阵寒气。我趴在稍蒙雾气的窗,感觉所在堡垒似乎显得更加的坚固,姥姥家饭菜也更加的温暖。彼时的我从不飘荡,雨带给我的是庇护,是心安。

但今日的雨不同。我自恃是个不惧寒的人,今日的凉风却把我吹的软散。我看窗外踩水奔跑的黄衣背影,只觉得那溅起的水应该泥泞冰冷;又看向那在雨中折伞的手,也似乎像是在忍受什么酷刑。我看窗外雨中的人 – 风雨飘零,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这场雨似乎浇灭了这个城市的热情,或是我生活的热情早就熄灭,这场雨只是让它显露了出来。

我曾经的道是在雨中得来的 – 我曾热衷于读书,排名,考试,还因为成绩有恃无恐。在一场暴雨中我踏入了我第一个象牙塔,红砖白墙,那便是我的心安之所。我也许也常常焦灼,但忧心之事也无非就是一些琐碎,或是大而空的未来。幼时的我不必做多选择,也不必为之承担后果,我只做我该做的,那便是我的道。所以那雨绵绵,洗去不少烦恼,滋润了我的少年时期,让我内心笃定,勇莽。

也许是去年的流离失所让那雨停了。在圣地亚哥的那个冬天,我未曾见过多少雨水。本应是地中海气候,园子里的小叶桉树却似乎把整个冬天的雨水全都吸走,留下脆生生的冷风和干枯的信仰。在圣地亚哥数月,我不曾去看过大海,也不曾逃离空荡荡的院子。在一天天烦闷干燥的生活里,我弄丢了我的道。我并不为之伤心,只是惆怅、迷茫,因为我知道在长大的日子里总有一天要摒弃原来的道。但是新的道在哪里?我的道又在哪里?

如今我回到广州,即将在这片土地停留一年,看见整日的雨却不为所动 – 才明白,成长的踉跄不仅在于要跨越的艰险,更在于要穿过的迷津。


就在我写下这几句时,斯坦福又放榜了。我突然想到两年前那晚扇自己的耳光和憋住的喊声,想到去年在意料之中默默存下拒信。今年此刻,我竟还是面红耳赤,但心里早就没了怒气。

月光下的 V8

在高中后两年的日子,我特别喜欢去图书馆呆着,尤其是当乌云密布在秋衣正浓却满是绿意的 adams field 上,我坐在巨大无比的落地窗前那个独个儿座椅上。我喜欢把那个侧门开着,任风将落叶扫进室内;要是 Ash 村正磅礴大雨那更是甚好,任雨点夹杂着泥土香气飘进,伴奏着我一个又一个不转过身的下午。

只要冬雪融化,我们图书馆前的铁桌子椅子就会被搬出来。我可能是全校唯一一个在那里日日搞作业的人。三桌儿还是四桌儿,我记不太清了,密密红砖中,我四仰八叉,纸和头发在风中凌乱。是我,总是我,还是我,那就是我的天地;除了我,半个人影都没有。

我好像也从来没有在意过从 gym yoga room 的落地窗那里能不能看到那地儿,毕竟那块是个大平地,我想晚上在灯光下坐在那里的人可能还比较容易被发现。总之我是常常去那个地方,除了后山 cemetery,那里便是我的 horizon – 在无数个月色不好或正好的周五周六夜晚,我兜里揣上三、四罐 V8, 去那里躺尸。

在月下可以念书,可以听蝉声,还可以就那样翘着脚坐着,咂 V8。V8 是个什么味儿呢?我觉得是好似令人如痴如醉的冷掉罗宋汤的味道。罗宋汤味不用解释,就问酒味是 tm 怎么喝出来的 —— 就是那薄厚刚好的铝罐! 不得了的,真的不得了的,在那样买醉犯法的年龄,手里能拿一个慷慨激昂的罐子,猛灌几口,酒精味也就出来了。

那里虽说挨着草地,却好似没有什么咬人的虫子。不过若非好天气,咱经常还是严严实实的,也咬不着。在那里睡一觉也是舒服的,毕竟诺大的世界就像只有你和你头上的灯光,世界都是你的。

我那些年的 agency 就是在那样的日子里,从地里舒展着长出来的,因为那样空旷和亲密的平衡,那样的空间,那样的自由,是我至今人格里、坦荡的最深处,闭眼就能浮现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