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冬日夜跑

作于 2020年11月24日晚,逃离中的日子。

我发现我一直在找 clues from the good o’days
游走在每一刹的相似,reminder,然后进入,脱离。
路灯闪的频率,影子的摇晃,和皎月当空,就是没有了填塞 – 信息的填塞,感情的填塞。没有担心,没有忧虑,没有不甘,结果却让人无比无奈。
其实我也许找到了不甘,否则我就不会出现在这清冷的街边。所以我跑-喘息-走-喘息-看见-闪躲-估计一下-再跑。跑-开拓(最谨慎最无心之举的勇气)。
可能是 inertia。只是不知道在哪停的,又或者在哪调头的。而且才发现每个人速度不一样,连看到的路都不一样。又仔细一端详,发现从始至终的一切就没变过,只是顺势发展罢了


继,2021年4月4号,离开后的反思。

所谓的 good o’days 是不会被掠夺/根深蒂固的
满洲里不常有或不曾有,是自己首先赋予了它诗意。
你虽不愿锐气被磨平,不愿一再回首,但你需要时间和习惯的驯化。最怕的是此刻囫囵吞枣和混混沌沌。所以要挺住,要思考,要创作。
当你喘息,过去的速率不会骤变;返程时,迈出的第一步也只会比记忆中的更沉重。所以你跑-喘息-迈出-喘-反思调整-再跑。跑-开拓,再也不能是不假考量的无心之举了。

我等鸟来

家有藤蔓,慢慢爬满阳台,爬到高耸的地方/扎根。母亲购入两个草织鸟巢,置于藤蔓中。此诗借此景对当年学姐和自己做出承诺,作于 18 年 6 月 19 日凌晨 2:08.

我等鸟来。


我是在等一只鸟
若她飞来 住在这鸟巢里
我会不时为她备好小米
她可以依旧来去自由 享受她本拥有的一切
她可以与缓慢生长的藤蔓一起
欢愉地在时间的山坡上踱步


我是在等一只鸟
我期待她将这鸟巢当家
若她要走 离开蔫儿了的爬藤
巢里我会继续为她备着小米
只是不再等待


后记:鸟儿从来没来定居,只是不时来造访。有一段时间她曾消失于我的视线,我发现竟不如原来想念她。最后,藤蔓未蔫,青葱依旧,在四季轮回中生长;我虽备着小米,但也时常因为时间/距离/机遇/新飞来的鸟忘记这承诺。我没有等待,只是不时思念。我也常想,也许放不下的是当年在她身后的自己,亦或者是那铿锵又清脆的时光。

圣诞果:我唯一执念中的 “完整的思维意识”

此文作于一九年七月三日凌晨两点于家,原发表于笔者微博。据笔者夏日农场经历,文中圣诞果的真名为 “wintergreen”,常见于 New England 植被丰富之地。

今天面膜的味道即辛辣又刺鼻,完全是圣诞果的香味。这种红色的小果子,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把别人 mistaken 成了你_(:_0∠)_他们和你长得一摸一样,就是有的酸,有的没味道,都不具备你在我生活中的完整性。

我记得我第一次在学校后山看到你是冰雪刚刚融化的初春 – 你被绿意托着,就是完美的传统圣诞套装。在我的意识里,圣诞是红色和白色的:freshman 冬假的我和妈妈走在波士顿的街上,路过无数白灿灿的雪堆,最忘却不了的就是你从红艳艳地从冬天中探出头来。多充满生机,多么可爱 – 看上去就辛辣清爽。

我用手捏碎你,薄薄的红色硬皮下是你白色沙质的果肉,那扑鼻的气味印证了你在深冬带给我的第一印象。你闻起来像我在 admission 拿的红白相间的 mint。我认为那是拿你做 prototype 做的。所以我称那种味道叫圣诞 mint。

你在我记忆中的三种存在在那刺鼻的 mint 气味散开的一瞬间 click,形成了我混乱混作的脑袋里唯一完整又独特的存在。

我从各个维度去认识你,圣诞果,最后所有的认知都相连了,变成了一条细细的红白意识圆圈。


虽然笔者对 wintergreen 有着特别的情感,但是在农场 forage 时听到 wintergreen 可以泡茶喝我就迫不及待的这么干了。带着回忆和喜爱入喉,aka 我的唯一完整的意识被我吃到肚子里了。

哲人, Two Philosophers

此随笔写于二零二一年二月十四日下午 5:12, 原命题 “刷 pyq有感”。从自己给自己发的电邮搬运到此博客,特此纪念两位友人。

今天看到朱诺早上 6 点在读 Ode on Melancholy,一时哽咽。

我的生命中接触过两个 philosophers,一个是把欧洲历史,数学和艺术史夹杂私货侃给我听的 D, 一个是用诗歌带我去理解这个世界且永远在路上的 J。D 博学,聪明,爱迟到,累的时候很容易呆在那里什么也不干,但脑子里无论何时全是奇奇怪怪的科学概念。我与他共事半年,每日沉迷于与手头任务毫无相关的话题里。从乐理中的数学到韩国文字的发明,从法国大革命到爱情背后的科学解释,我们无所不谈。经常就坐在工作室的场地中央,边收拾破铜烂铁边吐槽各个希腊神,或是窝在后边的沙发上研究汽车的内部结构,还经常在偷懒的时候被别的队友抓个正着,嘲弄一番。他众多强烈的观点里我最不能苟同的就是他的社会达尔文理论,每每发表相关言论都让他像是一个优越的英国殖民者。我逼着他输出,输出,再输出,以感谢他多年前对我的致命一问: “what do you do in your spare time?” 当时还小,总觉得要不是他丢给我这个类似于炸弹般的问题让我清醒,我就不会真正为自己活一次。除了歌单上永远留下的巴赫和肖邦,现在想起,也只能感慨于相遇相逢,和当时早就预见到的离别。

J 与 D 不同,他高大帅气,数学不太好。接地气,是一个会讲昆明话的英国 DJ。当时是 J 带我读的 Ode on Melancholy,由此济慈也成为了我喜欢的诗人之一。我以前不懂他在破旧的花园小区里租三室一厅一个人住,大多落灰,我也不懂他动不动就往印度跑,一个单车一个背包只是为了逃离生活。他作为一个 DJ 喜欢放牙买加音乐,喜欢就地昆明人化,也喜欢假装听不懂中文。他身为一个英国人,喜欢在家里边放着黑人奴隶圣歌,边抱着厚厚的美国南方历史苦研。我们读 Emily Dickinson, 品她晦涩又波涛汹涌的爱;读 Robert Frost, 讨论战争的意义;看stand-up comedy,大笑得同时内心震荡…… 日子如此这般,不亦乐乎。

也是因为这两位,Ode on Melancholy 诠释给我了生活的多种可能性。济慈舌尖的葡萄和doomed destiny 的共存迫使我们去寻找适合自己的快乐的意义和快乐的形式。我们无限量的赋予生活期待和盼望,却不及慢慢允食、钻研 “what’s out there” , “what’s more” 能够带给生命的魅力与力量。我们被刹那的愉悦捆绑,被对下一秒的愉悦的期盼捆绑。无可否认,敢于追求这种向外生长,极速愉悦的人是勇敢而鲜活的,但如果缺乏向内的力量,那大概的不能尽兴。这也是 J 教给我的道理。

Dyen

童年碎片

此段于二零一七年十一月二一日在笔者微博第二次发表,具体创作时间无从考究(大致猜测作于一六年前后)。笔者对当时混乱的语法做出了相应的微调。

当时自己想的可能是生活怎么过才快乐,内心对此的寻找与尝试也从未停歇。用水粉颜料加水浸染边角不齐的发黄白布条,给每一片编上号,给颜色取名字:夏雨,秋风…… 夏天黏糊糊的黑白键总是放在电视机旁边,坐在琴前的眼睛也总是偷瞟着孙悟空怎么救师傅。院里的知了大概也曾叫过,睡着后的她也许也因为它们的吵闹烦躁过,踢踢被子。但像每一个在夏天的后半夜凉快过的地方,月亮不再被云层遮住,小城安安详详,不慌不忙;小院内微风拂过,月光照进的窗子里边孩子与姥姥无忧无虑地熟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