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需要的孤独

还是很难抵挡清晨的刺眼清冷的阳光带来的瞬间爆棚的皮质醇。it’s still too tempting

还是想要立刻蹦起来去有氧的念头,只有这种念头可以拎着我的脑袋前进,到下一个关卡,一模一样的关卡,重复一万遍的关卡,至此这个变成了一种仪式、一种虔诚的朝圣。也许一个掉落了 4 个月的习惯,终究还是我生命的那个重要开关。因为我想要孤独昂扬的跑在那片斑驳的清晨光影下,因为我想要让机动的意识带动我脑内的意念向前。

这是我生活 progress 的方式,与是否高昂的生活无关、与所有的风险和代价无关、与是否 fidget/是否全情投入无关。

我抛向了脑后很多东西,just that they will hunt me down — gradually, suddenly, omnipresently — building into all the moments where i decide to let them out, to coin them into words that i hold so dearly to myself, till they become part of me, the tangible, apprehensible part of me.

是需要找到代替那个水泥朝圣之路的,在这城市丛林中挖掘又确定下的另一条路。是我在每一个新的生命阶段都需要的,持续的孤独;是伟大的,孕育着巨大生命力的孤独。

On the Tranquility Been Brought out

所有土黄色的石灰大道和康乃馨花束,感谢你们 celebrate 我的 smartness 和 manness。遇见的这些,初恋、油腻的 T,和已经不再爱女人的甜美的 P,我被夹在中间,我愿意被夹在中间。每次见女性朋友都需要压抑的买花的冲动是我在压抑给出我的 femininity。

我的物理肉身可以享受的所有的女性气质,和我大脑里的与世界相处的关系就是一个 juxtaposition。我享受着这种内在认知带给我的 inner mobility,那种我就是破碎但是可以 over-come 一切、我可以 work for、得到一切的认知。

不是逃不过 American compound 里长大的广东人假扮 ABC 嬉笑的眼睛,和 “let me show you the steps I’ve learned”。 我终于懂得为什么回去之后能够 reinforce 我的 manness 和自我认知的坚定,因为 I grew up among you guys, 而我早也已经做了自己的选择。

我是所有的晴天下皑皑的雪,这是所有中西部 resemble 东部的证据,我是所有 coach 才见证过的 chubbiness 和每次都给自己加的一组,多余的。我所有的好和我所有的不好,我所有的坚定和我所有的缄默。

我再也不希望着出现一个相对性别的人 to match my wit, match my intuition or strength,或者 share my understanding of the world, cuz there skimpily isn’t, and it’s not necessary. They wouldn’t surpass, and I wouldn’t let them surpass.

裸露的诗意

如果你让我用词语形容我的过去和被困在肉身的自我,如果你让我剔去所有后来居上又欲盖弥彰的后现代特征,我会说我的过去、我的自我,是裸露的凌晨 2 点半,是所有耗尽的“尽力”后留给自己去寻味人与世界的安静祥和的时光。

这是一种 recollective 的收集和梳理,是一种 fixation 和神游的结合体 —— 在半梦半醒的夜里,所有适宜的温度和适当暗的灯光,都在重建我内心这座无法被撼动的钟。它坐在那里,像我的过去和未来,吝啬地仅为舒适者响,也只为自己而鸣。

没有人可以撼动,不管是未知还是已知,不管是暂时忘却的还是合理直观的,所有隐藏在麻木后面的,其实是温温地发力、不善于言说却伫立在那里的渴望;是必须一个人独自沉浸在那样辽阔却又现代的景观下才会如此真实被唤醒的,所有我收入囊中的景色。

它不着急,不焦虑,不空虚,它只存在。

它的存在在每刻钟的行动里。它是所有一切的解药,思考也是它的产物。

它推走了所有的复杂和生硬的复述,它留下的只是一种存在于此时此刻和无时无刻的力量。它不依附于任何人,仅仅存在在它独自赤裸的自身,存在于它的脑中,是所有的相信、泰然自若 和 世间的所有的千丝万缕和它们的本质 与 implication 被 pick-up。

这是看透,所以是自如。

这是一种大于总和的直觉,是所有空洞的细枝末节和牛角尖中都不曾有的安定与舒适和自我。

所以 fidgeting 是存在于个体里的,是存在于那些所有后现代的在意里的,那双不安定也充满不安的眼睛(它们飘得如鸿毛,不曾落下来)。这些 “over-complexity” 和 “over-simplicity” 都最终变成了我故事的一隅,他们是最易于让我把自己从不堪掰离出来的参照。

所有我的 engagement 都可以被稀稀拉拉的剥离出这种状态,我幸运地希望可以半只脚掺和进去,又全身而退,仅仅只是因为自身在愚钝的向前挪走,向那温温刺激着我的前方挪走。

我发现太过的热情就脆弱了,而最好的状态是 being intrigued 和坚定。

所有的 “将脸撇到一边去” 和所有的 “熟视无睹” 都是内心的狂澜在外显,所有的 shutdown 都是因为看不到的疾风需要太多的力气去压抑。而这些疾风又有自己的方向,或者自己的 “无方向”,所以这永远不管任何其他人的事,so you drive on。

所以你 drive 去那些,一样的好奇,一样的裸露真诚,一样的自如 和 一样的钟。你 drive 去所有的泰然自若和所有的精彩绝伦,drive by 所有的 defensive 的存在。

我是自若,是生活在这脆弱现代的自若,是 camouflaged 在热血沸腾的理想和这尖锐青春节奏中的自若。

我不是没有不安,而是我看得清自己偶尔冒出的、被特定面孔触发的不安。有些是被传染,有些是不曾拥有。而这些缄默的、独身的冥想能带来的,就是那些我曾在另一个凌晨对两位也在那酒店大堂木桌上倚着的朋友说的那样 —— “我不曾害怕”。当我能像第三方游走判断和回看的时候,我怎会害怕。

怕就是后来被悬殊太大的理解给坑了,怎么会能感同身受不了呢?所有伟人嘴巴里的狗毛,所有被神化的和正在被神化的,需要的时候 engage,需要的时候抽离。看到所有不自知的伪装的时候,联想我们的弱点,理解我们的弱点,就够了。

Every Child was a Poet; and I’m sinful ’cause I’ve forgotten Virginia Woolf

How have we become so banal, as grown-ups?

Remember when each everyone of us, was a poet?

We wrote about the crystal tinkling winters in Ashburnham,
with the words that sounded so foreign that we pretend to comprehend,
the heavenly velvet colors of our thoughts that we tried so hard to bend,
but eventually slipped between the lines where thoughts transcend?

The stories etched on paper, inked with care,
In the warmth of memories still hanging there.

Remember when each everyone of us, writes poems?

We wrote about redemption, friendship and love
’bout being so far away from home,
even the wooden chair in the English building knows
how our quietly whispered thoughts composed (…better than our parents!)
Through discursive self-expressive rhymes, distilling who we are,
in that language that was so unnatural but yet became so natural to our tongues?

I’m still so moved by this language till today,
how it resonates with the drumbeats in my heart,
the way it reminds me of Caddy, Dalloway, Scout;
the yellow wallpaper and the white elephant hills…
they so vividly lived,
filled my dreams and shaped who I became.

How have we stopped hosting poetry nights, now just because we settled for rites?

如此

今天的风带我回到了搜狐大厦楼下,我和你在电话里吵架,你在不远处骑着自行车。我今天才明白过来,那时我认为你能够感同身受的,不过是一部分世界的美好(也许那些你都没有感知到),也许是我,是我在你同行的时候在感受世界,享受拂面的风、享受附在皮肤上痒痒的温度;也许是因为我热爱那个城市,而那个城市正好是你的家。

那所城市是很好,在其中穿梭能给我带来最真切的实感。在那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都是我亲手触碰过或挖掘的;那个城市不像一个巨大的 bubble,一切都是探索、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新的、友善的、被年轻人构造的。

当然这个大学城也是友善的,只是它的构造是我需要去习得的逻辑,而不像那座城市的有机,一切都那么符合直觉。这座大学城也像一个陌生的语言,你能学、你能用,但是 it doesn’t feel like home, it doesn’t feel like my creation。我想要那些实际、真实的城市的血管、里面真实的、可以用 theory of mind 去 reason 的,my people。

我喜欢那座城市,所以可能找到了一个在那里成长生活、又 leave it intact 的人。如果带我走过那座城市的人有太多对它的批判和 ownership,我可能很难去全心的享受那个城市。

也许这就是了,我因为那个硬板床和黏糊糊夏夜而流泪的真相 —— 我爱的是在那座城里像家一样的体验。

当然也有,你去体验这个世界时的不加批判,确实也让我动容。我当时和你去体验这个世界时,从来不会有不安。因为我们当时都是专注于去全盘接受那些历历在目的景色和体验的人,不用伪装、只是去探索,这样确实很好。我确实很感激你对世界 appreciative 的触角、你的真实和坦诚,和我们共享的对世界的好奇。

但是你知道吗?我差点忘了,你有的这些、我所珍惜的,我也都有。

可你从来都没理解的是我的野心,我眺望那些巨大水泥墙时感受到的亲密。你也许从来不会觉得这片土地会属于你吧。我们共享的有慢慢走向世界舞台中心的难以置信和突然的胜任带来的欢愉,更多的也是刚出来闯荡的坐如针簪和 insecurity。这些少了的是,你没有的是咽下痛苦前行的坚决,你习惯做的是一次一次逃避、一次一次捏灭自己和别人希望的火苗。

现在就让它随风去吧,因为路很长,我需要希望的火苗,你所带给我的一切也是我本就拥有但 overlooked 的一切。人本就是图灵机,我希望 P = NP,“认得、晓得” 就是一样的存在。那些对于世界温和的触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是我本就拥有的一部分,而生活的另一部分是责任、探索,和途中必经的挑战,这些是我不可也不愿意逃避的,也是你无法面对的。

感谢你让我意识到,and I’m totally cool with 世界里人们互相了解和建立亲密时可能会有的高墙, and I still appreciate the world as how it is;我不会因为没有被足够理解就止步不前、或是逃避,how would I ever do that to myself,不是吗?

Don’t chicken out, ever

安娜堡大雪,好像覆盖掉了很多东西。一切都被厚厚盖住,但是有喜悦在冒尖。

沉寂了一周,是我写不出东西。在日子过的好的时候心难以沉下来,而在苦涩之时,又担心故人沾沾自喜的观测的目光 —— however they care,是我选择了毫无保留,愿意和这个世界互相接纳。是我愿意相信他人并非地狱且是另外一颗跳动的心,相信坦露会让我们近些、再近些,相信这是人类社会中的魔法。

我原本想写 “意识”,写计算机理论学家如何参与到了对于意识的探讨中;想写多维宇宙,写我们这个 0 和 1 的 simulation world;更想写 we are a bunch of fucking privileged kids, 写追求公平的人怎么与这个偏心我们的世界相处。

我想写,勇气不是 “从来不怕”,而是面对害怕的东西,我们明白只有全力去面对过才能感受到更多的力量。面对真相是勇气,及时的面对真相然后行动更是勇气。Open to action、seeking for feedback 的人才能够得到真相,有了真相我们才能 operate in this world as how we wanted.

我还想写,自尊心太高的人可能很难得到真相,因为 the brutal truth is that we are never the center of the world,说给自己,更说给所有坐立难安的朋友。

我想写,在合适的岁数做合适的事情,喜悦会就此蔓延,爱意会展开。有些人、事,会让我们感到活着,而他们就在手旁边。

我想写,改变世界不是一晚上会发生的魔术,“使命是行动”, “不可见到无常便懈怠,便忐忑。一日的推进和因果,不可因为不确定而放弃能确定的,我们要保持知觉,保持体力,保持信念”。不要为了理想而固地自封,更不要拒绝世界的好意。

我想写,我们足够渺小到,这个世界提供给了我们很多最好的活法。选择尝试看到更多,欣赏更多,包容更多,不代表放弃以终为始,反而是因为有了一个想去的目的地,我们可以安心地投入这些 “更多”。

我想写,那片土地上的人们还是我的 mission 和 soft spot, but before that, why don’t you wanna see more?

也许现在这些字句根本串不成段,它们不能直接成段。但我想它最终会成段,会在生活里悄悄成段。

写作是对话:你好,朋友

前些日子老胡 feature 我到了他的日志里,说觉得我说的 “用写作与世界交流” 这个描述很恰当。

其实我表达的也并不准确。写作更像是与命中注定的朋友长谈,你就将这段真诚友善的自我坦露放在这个宇宙之中,期盼着能有知音能够寻着来相会。开启一段谈话,然后把其余的一切交给命运和时间。

我喜欢这种假设,更喜欢这种邂逅。

写独立博客的人可能是有比较高的安全感的,想要稳稳当当地将 “自我” 通过文字搭建起来,不着急地去挥手加入一段正在发生谈话。当然了,我热爱所有鲜活地开启即时谈话的人,但这慢慢长夜,何不也去留下一些未知的可能性呢?有时在吵闹过后恬静地坐着,有好事发生也可以去愉快地赴约。

你好,朋友。无论你是否刚刚搭乘叽叽喳喳的地铁、穿过吵闹的街巷,或是坐在静谧的屋中,很高兴在这里和你相遇。我此刻写下的所有,都是与你在此刻相见的喜悦。

博客是我的心安之所,它让语言将无形塑造成有型,让爱融化成海水流走,让不安焦躁的心专注,让未来从混乱的信息中升起 —— 让一切成为大厦,在这里百年伫立。

博客是我在心里建起的一座城,我装下许多人、许多事,他们自由地游走穿梭,有机地生长,链接过去现在和未来,是我心中生机勃勃的世界。每次回望他们,好似又活了一遍,里面的人呐喊着,告诉我那些让这座城保持生机的道理,告诉我千万不要忘记回顾或重新审视。

如果你曾觉得自己看清过世界的一些真相,不记录下来你就有可能忘记它。

如果你曾经历过辽阔回荡的美好,不记录下来就可能释然不了它的转瞬即逝。

我们看过很多月亮,见过很多人,爱过,恨过,释然过。不要让自己卷入旋涡,让他们平铺在干净的纸上,提醒自己这样活过。

Dislocation – Where do we belong to?

去年上完高中最后的网课,我搬进了一个位于 Amherst suburb 的自循环农场。农场的女主人是犹太人,家里有成堆的、晒干的中草药,一个屋角的羊毛线,有三条狗,三匹马,十多头牛羊,几群鸡鸭。

在那的两个多月,除了上课,做奶酪,我总喜欢跑进树林,向山的深处,向水库那边去。或沿途刨出野黄瓜解渴,或用帽子装些野蓝莓带到水库,坐在石头堆里解 differential equations。经常我一抬头,望见的先是水中那边的山,继而是遍地满山翘首的青苔,然后是枯木上新发出来的绿意。夏天的日光映得 New England 清秀可爱,松树林被潺潺溪水滋养,静谧、亲切。

那儿也有风,不过不吹人,不像翠湖边上这般让人脊背发凉、鼻涕眼泪一起流的妖风。那儿的阳光也不会烧着你的皮肤,只是带着恰好的温度轻轻地停留在身上,水面上。有时我与 Indra 一起下水,把餐桌布和外衣丢在岸边,静静地站在水里观察身边贼头贼脑的小银鱼。若是稍稍感觉有些冷了,就起身躺在湖面上,任阳光和时间慢慢踱过。水库没人,因为这里本不让垂钓,所以环绕我们的也就只有风吹水动和我们欲言又止的俗世 commentaries。

可翠湖本该是我的家。

在阳光不刺眼的时候,翠湖中风吹荷动。风带着柳枝飞起、落下。树荫下,我总是期盼吹过的风能带来一点树荫外阳光下的温度,却最后还是一遍又一遍被吹地咬紧牙关。工作日的翠湖不是没人,可我却觉得冷清,似乎坐在湖边树下亭内的人也没在听身后儿童乐园跳脱的背景音乐 – 我不太明白这种错位感是什么,它从哪里来,又想要告诉我什么。我虽然从未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城市,只是隐隐觉得这个城市似乎不属于我。

我日日眺望于湖面,心中也闪过些期许 – 我想象可以在这西南小镇的柳树下读巴金,想象划船到藕花深处小憩,想象在湖边坐着躺着,感受水泥地上实实在在的热烈。我曾想这是这个城市的专属温度 – 上身凉,下身烫,能带给我干燥火辣的真实感。却没想这滚烫只是薄薄一层,附在这个城市的表面,风一吹便散了。

我又在这里寻找什么

雨点/道

今日广州下雨,有点阴冷。这是我在广州隔离酒店的第9天。从这个打不开的窗口,我日日观察着这个城市的片面。

我住的酒店在天河区,是广州的老市中心。对面的居民楼高大坚挺,看上去也已经历了不少风霜,暗粉色漆的水泥墙上已然满是污渍和雨水的侵蚀。这幢楼的户户人家都安着一样花纹的老虎笼子,只是有些把阳台的窗拆了,任繁茂枝叶冒出头来;万一有窗,那关窗时它们必会被斩断。我喜欢这种隐秘家中突破钢铁来侵略的植被,它们静谧又霸道,守着这无窗的家。

我原先是最喜欢雨天的。无论是大雨磅礴还是小雨淅沥,我都认为它胜过阳光普照,一成不变的日子。春天时的雨最佳,因为它总是夹杂在微风中,将绿意吹进我半开的木窗。记得原先在alumni hall 一楼住时,我与 bar 的床头就这么对着木窗。在一个又一个早春的午后,我从书海中解脱,躺着瞥见窗外才悄然开花的矮树,任由稍有凉意,挟着丝甜和泥土味的,微雨中的风拂进。往后,高二高三那年,秋日最弥足珍贵的雨大概是越野跑路时的雨。我们一行人,虽全被雨水侵湿,身上却散发着腾腾热气。为了不感冒,中途是不能停的,我们跑过荒野,跑过湖畔,然后一溜烟的钻进 new gym,洗澡去了。

我从未在 Ash 村度过夏季,只依稀记得昆明夏天的雨格外磅礴。我初中时喜欢在外淋雨,享受那种暗暗叛逆的滋味;也喜欢在车上,看雨水满盆泼下,在巨响中溅地。家中,它们敲打窗上,叫嚣着带来阵阵寒气。我趴在稍蒙雾气的窗,感觉所在堡垒似乎显得更加的坚固,姥姥家饭菜也更加的温暖。彼时的我从不飘荡,雨带给我的是庇护,是心安。

但今日的雨不同。我自恃是个不惧寒的人,今日的凉风却把我吹的软散。我看窗外踩水奔跑的黄衣背影,只觉得那溅起的水应该泥泞冰冷;又看向那在雨中折伞的手,也似乎像是在忍受什么酷刑。我看窗外雨中的人 – 风雨飘零,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这场雨似乎浇灭了这个城市的热情,或是我生活的热情早就熄灭,这场雨只是让它显露了出来。

我曾经的道是在雨中得来的 – 我曾热衷于读书,排名,考试,还因为成绩有恃无恐。在一场暴雨中我踏入了我第一个象牙塔,红砖白墙,那便是我的心安之所。我也许也常常焦灼,但忧心之事也无非就是一些琐碎,或是大而空的未来。幼时的我不必做多选择,也不必为之承担后果,我只做我该做的,那便是我的道。所以那雨绵绵,洗去不少烦恼,滋润了我的少年时期,让我内心笃定,勇莽。

也许是去年的流离失所让那雨停了。在圣地亚哥的那个冬天,我未曾见过多少雨水。本应是地中海气候,园子里的小叶桉树却似乎把整个冬天的雨水全都吸走,留下脆生生的冷风和干枯的信仰。在圣地亚哥数月,我不曾去看过大海,也不曾逃离空荡荡的院子。在一天天烦闷干燥的生活里,我弄丢了我的道。我并不为之伤心,只是惆怅、迷茫,因为我知道在长大的日子里总有一天要摒弃原来的道。但是新的道在哪里?我的道又在哪里?

如今我回到广州,即将在这片土地停留一年,看见整日的雨却不为所动 – 才明白,成长的踉跄不仅在于要跨越的艰险,更在于要穿过的迷津。

2020冬日夜跑

作于 2020年11月24日晚,逃离中的日子。

我发现我一直在找 clues from the good o’days
游走在每一刹的相似,reminder,然后进入,脱离。
路灯闪的频率,影子的摇晃,和皎月当空,就是没有了填塞 – 信息的填塞,感情的填塞。没有担心,没有忧虑,没有不甘,结果却让人无比无奈。
其实我也许找到了不甘,否则我就不会出现在这清冷的街边。所以我跑-喘息-走-喘息-看见-闪躲-估计一下-再跑。跑-开拓(最谨慎最无心之举的勇气)。
可能是 inertia。只是不知道在哪停的,又或者在哪调头的。而且才发现每个人速度不一样,连看到的路都不一样。又仔细一端详,发现从始至终的一切就没变过,只是顺势发展罢了


继,2021年4月4号,离开后的反思。

所谓的 good o’days 是不会被掠夺/根深蒂固的
满洲里不常有或不曾有,是自己首先赋予了它诗意。
你虽不愿锐气被磨平,不愿一再回首,但你需要时间和习惯的驯化。最怕的是此刻囫囵吞枣和混混沌沌。所以要挺住,要思考,要创作。
当你喘息,过去的速率不会骤变;返程时,迈出的第一步也只会比记忆中的更沉重。所以你跑-喘息-迈出-喘-反思调整-再跑。跑-开拓,再也不能是不假考量的无心之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