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像

我惊叹于在她身上看到的我的影子,世界对她的 validation 就像是变成了对我的 validation,挺庆幸的。

你要总结大的概念,制作出精良的价值,沾一沾跑一跑烟火气带给你的迷茫。就是你了,意识流文学爱好者,就是你了。还别说,看起来虽然不好接近但是很真诚,也很冷静,又很可爱。可爱当然有 halo 效应,但也有纯粹。你不会觉得她想那么多弯弯挖那么多沟沟,只是她的工作效率你不大跟得上而已。其实相处起来应该挺舒服的,只要她情绪不大,要多笑。

要多笑。有一点点程序化,但是你也自信到不屑于考虑这些。也对呢 – 相对的就是轮回的恶性循环,再包装再虚再虚再包装,不踏踏实实过日子,过秒子。时间多了就去选择去纠结,所以有点,浪费时间。不笑呢?不笑吃力不讨好,还不如跟着路子走。

唯一的顾虑就是每天晚上必打昨天的自己的脸,主要是打得挺疼的。不走确实不疼,但是荒谬。这个怎么去补补回来?云上蹦迪,和云上兄台单方向煮酒论近代商业史吗?这个是走吗?还是没走?无论走不走吧,主要也怕被拉下,走不了牵牵挂挂放不下的是未知和错过,放不下风口浪尖的那一秒新鲜。所以要适合自己,适合目的,适合这个过程。

想太多,磨蹭。要想出点价值还难度系数挺高,不过这套高标准,还要被践踏。命中注定滴,这就是向上的箭头,给你自己安全感和自我为中心的箭头,好像你还挺享受,满丰收的一个状态。看你在意什么咯?

向前走

前几天拔了智齿,下巴肿了好几天,精神一度有些萎靡。随手打开了 YouTube,不自主的再一次再一次降低我的阈值。说真的,要不是 YouTube 这种强烈的刺激把我送进这种低迷的状态,平常琐碎的分心也让我无意识中慢慢的变得不坚定,随了大流。

我一度在提出很多问题,很多我的朋友劝我不要再纠结的问题,我觉得他们说的也都很有道理。我曾纠结于生命的意义,纠结于什么才是安身立命,纠结于我想要什么,纠结于家庭的性格,纠结于种种太多。我过的很拧巴,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中年人。

我虽然热爱生命的鲜活,我又踌躇,总觉得活的年轻就是会做出轻佻的决定。以前我总是喜欢去分是非黑白,活的确实痛快简单阔达,现在又比较讨好型人格,喜欢计较些得失,所以又怂又懒,一事无成,好不憋屈。

我就想到今天看了两集的奇葩说,看到许吉如今年二次来尝试的样子,看到她过不去这个坎的样子,像极了我现在的状态。印象很深的是蔡康永今年想让她放手时说的话,大概意思是如果你觉得你顶不下去就绕开走吧,没必要在跌倒的地方爬起来,从那个地方苟延残喘的走下去。好有道理,但是也好难做到。

就先只探讨这个观点于我个人的意义:我努力很久,终于步入大学,对结果和环境都不太满意。以前真的很少遇到这样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挫折,要上难课就能 handle 的了难课,要保绩点也保住了绩点,要当队长就当上了队长… 虽然无力感是贯穿的,但是至少样子上和心情上还是耀武扬威的。主要是一直都相信自己不一样,相信自己可以把想做的事搞好,所以才有那一股子韧劲天天6点起床天天跑图书馆隔绝社交媒体不用手机,还有那种看着娱乐视频可以把自己打断硬逼去工作的能力。现在想想我都咋舌。Bbl 之前应我要求写过我的七个优点,好像有什么 time-management 很厉害,专注,坚定,勇敢啥的。

哇塞,说的我百感交集。我既不想别人觉得我 hard-working,也不想别人觉得我死气沉沉,但是又想专注,坚定,做啥成啥,踏实可靠。这尼玛真的难,因为人一旦浪起来,没收回来是很容易折了的。我现在在大学,以前的人生目标现在变成了我下一站的跳板,你现在问我要去哪里 – 不知道了,真不知道了。我想安身立命赚大钱,又想追求自由追求理想,但是我的理想也是写文书写出来的啊,好像还没达到我睡一天除了上厕所可以为此起床的那种执着啊。怎么回事?高中的时候信誓旦旦扬言要拯救众生,大学却躺着连自己都拯救不了。我需要拯救吗,还是我就是太闲了,作业太少了?Ang 还和我说让我自信点不要老想着啥东西绊住了我,就是我自己脑子里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罢了。是啊,但是我也想过去的理直气壮,为啥感觉有点难呢?就算我不老想转学的事,我绕开申请不如意这件事,我在生活哪些其他的方面可以再次找到自己的跑道呢?

我觉得做人要爽。这是本。但也要考虑长期效应,要想长期的爽,不能只图一时之快。而最近我盲目追随的很多心态确实也只是一时之快而且对我以后的快乐没啥贡献反却有反作用。所以大道理是对的,约束也是适合我的,适合我的目标的:做人要长期来爽。

阈值能不能慢慢搞上去,路子慢慢一点点再铺起来:时刻认准什么对我而言是更重要的。

我高中四年,不只是最后这一个结果,我确实成长了,所以没啥好责备自己的。车轱辘子往前,就再好好沉淀沉淀,好好走路呗,不然越走越歪,拉都拉不回来。所以要 tm 的理智,要认清自己对事情的看法,从长计议。好好睡觉,好好起床,好好生活。妈的,生活就是要过下去,叹气纠结解决不了问题,要当机立断。

圣诞果:我唯一执念中的 “完整的思维意识”

此文作于一九年七月三日凌晨两点于家,原发表于笔者微博。据笔者夏日农场经历,文中圣诞果的真名为 “wintergreen”,常见于 New England 植被丰富之地。

今天面膜的味道即辛辣又刺鼻,完全是圣诞果的香味。这种红色的小果子,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把别人 mistaken 成了你_(:_0∠)_他们和你长得一摸一样,就是有的酸,有的没味道,都不具备你在我生活中的完整性。

我记得我第一次在学校后山看到你是冰雪刚刚融化的初春 – 你被绿意托着,就是完美的传统圣诞套装。在我的意识里,圣诞是红色和白色的:freshman 冬假的我和妈妈走在波士顿的街上,路过无数白灿灿的雪堆,最忘却不了的就是你从红艳艳地从冬天中探出头来。多充满生机,多么可爱 – 看上去就辛辣清爽。

我用手捏碎你,薄薄的红色硬皮下是你白色沙质的果肉,那扑鼻的气味印证了你在深冬带给我的第一印象。你闻起来像我在 admission 拿的红白相间的 mint。我认为那是拿你做 prototype 做的。所以我称那种味道叫圣诞 mint。

你在我记忆中的三种存在在那刺鼻的 mint 气味散开的一瞬间 click,形成了我混乱混作的脑袋里唯一完整又独特的存在。

我从各个维度去认识你,圣诞果,最后所有的认知都相连了,变成了一条细细的红白意识圆圈。


虽然笔者对 wintergreen 有着特别的情感,但是在农场 forage 时听到 wintergreen 可以泡茶喝我就迫不及待的这么干了。带着回忆和喜爱入喉,aka 我的唯一完整的意识被我吃到肚子里了。

4 a.m. 他在自家阳台上夜跑

此人最近给我的生活带来很多变动,主要都是些积极的心态影响。本来想着不要在个人博客里 po个人感情相关的状态,不过我还是觉得可以说得隐晦点,想写还是要写。

前段时间半熟人社交认识了两个人,他和他前女友。他前女友比他大十岁左右,是个把科比纹在左肩(?)的北大环境科学女博士。他们在一起了 8 个多月,天天一起搞摄影,写论文,游走在夜半三更的大排档里,埋头苦干。

我和他前女友通过他有过些接触,我们三个人都对中国城村发展以及教育不平等问题比较敏感,也因此做过一些交谈。她聪明漂亮,她极其认真又具有自由意志 —— 有自己的信仰,有自己的坚持,不随波逐流。她上课严厉,字字珠玑,课下还能和学生打成一片,具体表现为她亲切称他们为她的 “宝宝们”。

起初认识他们的时候,知道他们还没分手,但很少见到他们恋爱的痕迹。唯一一次感觉指向性很强的内容是她在空间里发过一个聊天截屏,上面说到, “加油,拿出你训我的样子”。我起初不懂她到底是做什么的,几岁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只是隐隐约约认识到他们这段关系中有着刻意去隐藏的 power dynamic。我当然不好介入了解太多,只是他们做的文创是我高中 “毕生所向” 的愿望,他们的 dedication 间接打破了我低谷时光的消极 inertia。

他们分手后面的日子里,我慢慢和他熟络了起来。他可爱健谈,爱摄影爱读书,爱名校爱社交,只是有时候聊天总是说 “66666”,搞得我险些社死。除了他长得帅,兴趣和我相投,我也很欣赏他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耕耘,成长,探索。以我个人感觉,他在他擅长的现有成就上完全碾压我们周边同龄人。他也常常在凌晨四点不睡觉,在自家阳台的跑步机上跑步,而且还用音响开外放。他就是我描述过的那种向外生长的人,虽然有时会冒出几句无厘头的话,但是自由、光明磊落。

虽然有时候我也会潜意识里感觉到他给我支起了了一个 facade。在这样鲜明自在的他的背后,有他前女友带给他的种种影响。例如他说他想暑假全国自驾,我就无意间看到她之前自驾的微博;他说他想研究社会心理学,我就又看到她发的关于社会群像的考量,他今天去参加商赛了,我又忽然发现她是这个商赛去年的评委… 如此种种。虽然说这些于我有何干,或者是这其中也不必有因果关系,我只是想引出以下的想法:

柏拉图在会饮篇里说到,爱是 admiration,是去 seduce 你的 lover 然后从 ta 身上去习得你原本缺少又渴望的品质。本质上爱一个人是爱他们身上你所没有且渴望拥有的东西,而爱他的这个过程能让你成长。他对她何尝不是如此,我对他们何尝不是如此。我渴望从他们身上获得自由、磊落,和坚韧、专注。虽然我现在仍在尝试消化苏格拉底对爱的观点(而且他后来将此概念提升到了哲人是最终的 lover 这一说法,和对于我现在来说还有点抽离),同时也在慢慢试水这以前被我多加诟病的感情生活,我总觉得至少现在这个状态是好的。

有没有画饼/被画饼倒是另一说,不过我对自己的嗅觉还是很自信的。想记录下来是因为确实感觉到自己的生活为了此饼也变得更加丰富也更加有意义起来,有激情推进了以前一直渴望再度挖掘的个人项目。再者,这相距我上一次,也是第一次找到盖茨比的绿灯已经 5,6年了,好不容易能够再遇上一个,也是挺欢喜的。

绿灯找到一个,灭了;再找到一个,可能还会灭。不过 all in all, 当到达了绿灯泯灭之时,你也变强了,所以,为什么不 enjoy the process 呢?

Dyen, 二零二一年二月二十二日 于睡前

三个臭皮匠 > 诸葛亮?

读乌合之众里的大众心理学的迷思

已知三个臭皮匠的平均智商[1]没有诸葛亮的高,三个臭皮匠真的可以和诸葛亮匹敌吗?

按照乌合之众里的说法,若我们也不求证此俗语的真实和唯一性,三个臭皮匠是赛不过诸葛亮的。

考虑:如果这三位臭皮匠有着共同的目标,心里盘算着同一件事,也为此失掉了原先的个人做决定的特点,那么这三个皮匠就是一个典型的群体。那么他们的群体智商[2]不会平均,更不会相加,只会更低下更平庸。所以若此“三个臭皮匠”真正的形成了一个群体,那么这个谚语里的逻辑是不成立的。

退一步讲,我们不考究不参考此俗语出处的故事细节,假定这三位皮匠其实为 “草船借箭” 一计出的法子是完全分开的个人贡献,即群像心理不存在,那三个平庸的皮匠可以使出零星的点子让大计顺利进行吗?这个有待挖掘。

再退一步讲,我们承认此俗语的出处和 credibility 都不太可靠,也认可了所谓“皮匠” 实为 “裨将” (副将)谐音一说,即三个智力还不错的人凑到一起形成一个集体。假设他们还是为了共同的事业而转脑袋瓜子,且他们成为集体一份子后的智力也是按照本书说的会降为原先个人的中下水平,那么这个说法也不太立得住脚。

最后一个可能性:这三位裨将,单独,以一种互不影响的,不碰面,不交流,光靠直觉同时为同一问题做贡献时,最后产出的法子确实赛过了诸葛亮所想的。

这是可以说的通的,只是典故出处的故事需要重新捋一篇,应为:“诸葛亮应周瑜造十万支箭用于破曹,出了 “草船借箭” 之计。但不知,当日诸葛孔明算准时机,便命随从部下(实为副将领)三人,在二十艘小船两边插上草靶子,再以布幔掩盖。其随从(实为副将领)完成后,回报军师,并提出这样布置恐让曹军看出破绽。三人心(各)有一计,但(都tm)不说,明日安排好领军师看。只见每艘小船的船头都立着两三个稻草人,套上皮衣、皮帽,看起来就像真人一样。(后考察,第一位裨将先做了稻草人 prototype,第二位给它们穿上了皮衣,最后一位给它们带上皮帽)后曹军果然中计。真可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一人难敌三(本来智商就挺高还不凑在一起瞎想的/独立思考,合作互利的)人之智。”[3]

(Disclaimer:以上纯属搞笑。典故出处摘自百度百科:“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1]: 此文中智商即普世意义上的人类认知能力,见 Intelligence Quotient (IQ). 因考虑到此书出版于十九世纪末,此处我们不讨论更广义的智商, 即我们讨论的范围不包括 Howard Gardner 所提出的 multiple intelligences.

[2]: Phrase coined in 乌合之众, “reasoning power of the crowd”. 即个体作为群体中一 par 所展现的个体智商.

[3]: 谚语典故:“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把碗里的吃完了再去抢锅里的

今天在和我妈谈如果我转学成功以后 gap 一年的问题。她老人家表示如果我今年能转到心仪学校就强烈支持我约曾某人和 perhaps 徐某人出去玩,好好地耍,无论自驾或穷游,她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她又表示,如果我只是明年转学成功,按照我这个专业的卷法来看,我最好要么乖乖上课,要么找个公司去实习。

我觉得她言之有理有据,不由得好好考虑了这些建议。我发现能够活的洒脱实在是件难事。首先,你要完成好你分内的任务,最好能够留出一定的 “卓越空间,” 让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时候不被内卷吞噬。这是风险承受能力;其次,活的洒脱也需要一定的勇气和冒险精神。去真正实行/探索自己喜欢的事情相当于另一份可观的精力的投入,所以你也一定要不犯懒,不嫌麻烦。这是 passion 和 human nature 的斗争,也是浪漫主义和现实世界的斗争;最后,我能想到的,是此问题中 social mobility 对于社会阶级的影射,即这种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为(始发成本较高的行为)在不在你的行为模式里边。这个一般不在个人,所以要看家族的习惯和思维模式,或是个体有没有能力突破家族的阶级限制。

我知道我上述的一些话可能很大一票人不太喜欢听。不过我也想明白了,就像扯老师说的,当一个内容创作者开始思考(或有这样的倾向)去看自己搞得东西讨不讨喜,这就是一个不太好的征兆。当然,我只是大概借用了我理解的扯师的意思,我话比较粗糙,表达也没那么准确。我也想好了,我要去把关于页面上的所谓秉持 “我爽,大家爽” 的理念去掉,改为 “我爽,理解我的人也爽,” 或者 “我爽,你爽不爽随你。”

说回 gap 不 gap 这件事,我觉得这是一个挑战,是一个我到底有没有本事把碗里的吃完了再去抢锅里的的挑战。其实我对有资本潇洒的人的生活一直是 “心怦怦而向往之,” 毕竟如果有这样一种让你可以选择的人生放在你面前,代价是你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做好,不泄气,不偷懒,你会怎么做?我猜你也会想尽量 start early start often,心平气和省出时间、机会、精力去干票大的。这确实挺凡尔赛的,但人也是要有小目标的。与其老早的放弃或者偷懒后苟且,还是自己正大光明的去 earn leverage 更让人舒适。

以上是一篇其实没有表达出原本有感而发的意思的偏题文章,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变成了一篇自己给自己打得鸡血…….

Dyen, 二零二一年二月二十一 写于赶作业之前

哲人, Two Philosophers

此随笔写于二零二一年二月十四日下午 5:12, 原命题 “刷 pyq有感”。从自己给自己发的电邮搬运到此博客,特此纪念两位友人。

今天看到朱诺早上 6 点在读 Ode on Melancholy,一时哽咽。

我的生命中接触过两个 philosophers,一个是把欧洲历史,数学和艺术史夹杂私货侃给我听的 D, 一个是用诗歌带我去理解这个世界且永远在路上的 J。D 博学,聪明,爱迟到,累的时候很容易呆在那里什么也不干,但脑子里无论何时全是奇奇怪怪的科学概念。我与他共事半年,每日沉迷于与手头任务毫无相关的话题里。从乐理中的数学到韩国文字的发明,从法国大革命到爱情背后的科学解释,我们无所不谈。经常就坐在工作室的场地中央,边收拾破铜烂铁边吐槽各个希腊神,或是窝在后边的沙发上研究汽车的内部结构,还经常在偷懒的时候被别的队友抓个正着,嘲弄一番。他众多强烈的观点里我最不能苟同的就是他的社会达尔文理论,每每发表相关言论都让他像是一个优越的英国殖民者。我逼着他输出,输出,再输出,以感谢他多年前对我的致命一问: “what do you do in your spare time?” 当时还小,总觉得要不是他丢给我这个类似于炸弹般的问题让我清醒,我就不会真正为自己活一次。除了歌单上永远留下的巴赫和肖邦,现在想起,也只能感慨于相遇相逢,和当时早就预见到的离别。

J 与 D 不同,他高大帅气,数学不太好。接地气,是一个会讲昆明话的英国 DJ。当时是 J 带我读的 Ode on Melancholy,由此济慈也成为了我喜欢的诗人之一。我以前不懂他在破旧的花园小区里租三室一厅一个人住,大多落灰,我也不懂他动不动就往印度跑,一个单车一个背包只是为了逃离生活。他作为一个 DJ 喜欢放牙买加音乐,喜欢就地昆明人化,也喜欢假装听不懂中文。他身为一个英国人,喜欢在家里边放着黑人奴隶圣歌,边抱着厚厚的美国南方历史苦研。我们读 Emily Dickinson, 品她晦涩又波涛汹涌的爱;读 Robert Frost, 讨论战争的意义;看stand-up comedy,大笑得同时内心震荡…… 日子如此这般,不亦乐乎。

也是因为这两位,Ode on Melancholy 诠释给我了生活的多种可能性。济慈舌尖的葡萄和doomed destiny 的共存迫使我们去寻找适合自己的快乐的意义和快乐的形式。我们无限量的赋予生活期待和盼望,却不及慢慢允食、钻研 “what’s out there” , “what’s more” 能够带给生命的魅力与力量。我们被刹那的愉悦捆绑,被对下一秒的愉悦的期盼捆绑。无可否认,敢于追求这种向外生长,极速愉悦的人是勇敢而鲜活的,但如果缺乏向内的力量,那大概的不能尽兴。这也是 J 教给我的道理。

Dyen

童年碎片

此段于二零一七年十一月二一日在笔者微博第二次发表,具体创作时间无从考究(大致猜测作于一六年前后)。笔者对当时混乱的语法做出了相应的微调。

当时自己想的可能是生活怎么过才快乐,内心对此的寻找与尝试也从未停歇。用水粉颜料加水浸染边角不齐的发黄白布条,给每一片编上号,给颜色取名字:夏雨,秋风…… 夏天黏糊糊的黑白键总是放在电视机旁边,坐在琴前的眼睛也总是偷瞟着孙悟空怎么救师傅。院里的知了大概也曾叫过,睡着后的她也许也因为它们的吵闹烦躁过,踢踢被子。但像每一个在夏天的后半夜凉快过的地方,月亮不再被云层遮住,小城安安详详,不慌不忙;小院内微风拂过,月光照进的窗子里边孩子与姥姥无忧无虑地熟睡着。

世界,您好!

我原本想把之前在各大平台上的 oversharing 搬运过来,却想借这蛮有意义的 “Hello World” 阐释一下做这个博客的初衷。

在我高中的文学课里,老师常常提起到角色的 “agency,” 即此角色的独立人格以及 ta 做个人选择的能力。我们经常会去探讨分析主角、配角、敌手(大概相应京剧里的白脸)等等角色的 “agency,” 和 ta 们有无多少 agency 这在此部作品里的象征意义,以及我们可以延伸出的社会影响意义。例如,在 Virginia Woolf 的达洛维夫人一书中最经典的第一句话,“Mrs. Dalloway said she would buy the flowers herself.” 其中 “Mrs.” 奠定了达洛维给读者的第一印象:她先是 Mr. Dalloway 的妻子,再是自主决定要去买花的人。所以整本书的感情基调在第一句话就奠定了下来,这将会是一场我们女主人公 Clarissa Dalloway 在被给予的、缺少 agency 的社会地位和她自己内心里独立人格之间反复攒动的挣扎故事。这句话曾被我简化恶搞为 “even Mrs Dalloway said she gon buy flowers herself, ” 去暗暗地吐槽我觉得缺少 agency 的人…

先不谈 Virginia Woolf 是女权写手,擅长意识流,或是她的其他人物 agency 的丰富的象征意义,这些太过于文学学术范儿,我只想借此引出 agency 这个概念。

我认为博客是一个实实在在用自己双手搭建、维护 agency 的一个方式。我曾以很多不同的模式去写作、去记录、去表达,用过很长时间的纸质日记,也常常在社交媒体上 oversharing,从未真正断掉过创作的渴望和对此的心理需求。我从纸质日记转到微博是因为我渴望听众,但是我又不甘心于依附,依附于任何一个平台,依附于任何一种形式。微博和朋友圈社交圈的 overlap 也常常让我束手束脚,憋的背气。综上,那些模式都不能成为我最纯粹的 agency 的载体。

再谈谈为什么我会对拥有、建立、维护个人的 agency 执念那么深。说白了我现在也不太明白。可能是情感需求,可能是内卷需要,也可能是性格使然,或是我记性太差。我喜欢写作,写对我触动较大的各种 moments 回味美好,写我不想让每个人都听懂但是我又憋不住的看法,写我遇到的人生难题,写着写着也就知道怎么去面对和解决了。怎么讲,写文章对我来说就像是写一篇 Sonnet,前 8 句 Octave 提出问题,后 6 句 Sestet 解决问题,最好有一个 poetic turn,这样我人生难题就会从多多少少 pathetic 和 panic 的状态变成一个拥有 uplifting tone 的翘盼。如此一来多好,写作可以把 shifts in tone 带入你的生活,这也算人工手动把难题赋予了无限的希望吧。

Dyen, 二零二一年 二月二十日 晚 于房间